十年前的故事-《魔法学院的闪现天才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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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就在他刚戴好面具,整理了一下新换装的衣领,准备从背包里再找点可能用得上的小玩意时……
咔嚓!哗啦!
“呀啊啊啊啊!!!”
前方不远处的茂密灌木丛被猛地撞开!
一个娇小的、穿着精致但已沾满泥污和草屑的淡蓝色连衣裙的身影,如同受惊的小鹿般,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!
她似乎根本没看清前方有人,只顾着拼命逃跑,嘴里发出带着哭腔的尖叫。
“嗯?”白流雪动作一顿。
那标志性的、即使在惊慌中也显得清澈的冰蓝色眼眸,那与十年后相比稚嫩太多、此刻写满恐惧的精致小脸,还有那头略显凌乱却依旧闪耀着光泽的冰蓝色长发……
‘呃……阿伊杰?’
是十年前的阿伊杰·摩尔夫。
看起来不过七八岁年纪,比“现在”那位冷静自持的学姐模样,简直可爱到让人想捏脸(如果忽略她此刻的狼狈)。
但她的可爱,此刻正被极致的恐惧所掩盖。
她尖叫着,目标明确地朝着白流雪所在的方向狂奔而来……并非发现了他,而是她逃跑的路径恰好经过这里。
在她身后,灌木丛被更暴力的方式撕开!
“嗷呜……噜噜噜!!!”
伴随着低沉、充满暴戾气息的喉音,一头庞然大物紧跟着扑了出来!
那赫然是一头狼!
但体型大得离谱,肩高几乎超过成年男子的胸口,肌肉虬结,覆盖着钢针般的深灰色毛发,四爪落地时,地面都微微震颤。
血盆大口张开,露出森白交错的獠牙,腥臭的涎水不断滴落。
最骇人的是它那双眼睛,并非野兽的冰冷,而是一种混合了疯狂、饥饿与某种……说不清道不明的扭曲智慧的猩红光芒。
“疯了吗?!”白流雪眼角一跳。
这种尺寸、这种气势的魔狼,在“现在”的时间线都算得上精英怪物了,怎么会出现在一个(疑似)贵族领地附近的森林里?还被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引来?
“棕耳鸭眼镜”的镜片上瞬间刷过一连串数据:[目标:狂化裂地魔狼(亚种)][威胁等级:高阶(基于临时属性重新评估)][弱点:咽喉、腹部、眼部…]但情况紧急,他根本没空细看。
所以……
咔嚓!咚!
电光火石间,白流雪动了。
临时暴涨的敏捷属性让他速度快得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!
就在魔狼即将扑中只顾埋头狂奔、毫无察觉的小阿伊杰的后背的刹那,他已然侧身插入两者之间,右手如同铁钳般,精准而迅猛地上探,一把扼住了魔狼扑击时暴露的咽喉下方皮毛!
然后,借着魔狼前扑的巨大惯性,腰身一拧,手臂爆发出远超外表体型的恐怖力量,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!
砰!!!
体型堪比小房子的魔狼,竟被他单手抡起,划过一个短暂的弧线,然后狠狠砸在侧面的湿软地面上!
巨响声中,泥土、草屑、断枝四散飞溅,地面被砸出一个浅坑!
魔狼发出一声痛苦的、夹杂着骨头错位声响的闷嚎,被摔得七荤八素,一时间竟挣扎不起。
“哎呀!咔啊!”
魔狼徒劳地蹬踏着四肢,试图翻身,但扼住咽喉的那只手仿佛生根的铁铸,纹丝不动。
“嗯?”
白流雪自己都有些惊讶地看着被自己单手按在地上的巨兽。
这感觉……太不真实了。
刚才那一系列动作流畅得如同本能,力量也大得超乎预期。
“呃……呃?”
终于察觉到身后异动、停下脚步、惊魂未定地转过头来的小阿伊杰,更是瞪大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,小嘴张成了O型,看看地上徒劳挣扎的恐怖魔狼,又看看那个单手将其制服、戴着奇怪面具、穿着冒险者衣服的“大哥哥”,彻底懵了。
恐惧暂时被巨大的震惊所取代。
‘哇哦,这七阶(临时)的身体素质,还真不是盖的……’白流雪心中暗叹。
在游戏里,属性提升只是数字变化,攻击力增加,感觉没那么直观。
但在现实里,这种力量、速度、反应的全面飞跃,带来的是一种掌控一切的强大感。
他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对“变强”的渴望,在心底悄然滋长。
既然控制住了局面,就没必要跟这畜生客气。
他左手一翻,那柄名为“特里丰”的、平时更多作为仪式或工具使用的细剑出现在手中。
心念微动,剑身嗡鸣,一道凝练的冰蓝色光刃瞬间延伸而出,散发着凛冽寒气。
手起,剑落。
噗嗤!
光刃精准地刺入魔狼相对脆弱的咽喉部位,穿透皮毛、肌肉、骨骼,从另一侧透出少许尖端。
魔狼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,猩红的眼眸迅速黯淡下去,喉咙里发出最后一声“嗬”的出气声,便彻底不动了。
如果是以前,要刺穿这种高阶魔物坚韧的皮毛和强健的肌肉,需要极高的专注和魔力输出。
但现在,只是随手一挥,如同热刀切黄油。
小阿伊杰的眼睛瞪得更大了,小手下意识地捂住了嘴。
白流雪若无其事地拔出光剑(剑身滴血不沾),手腕一抖,光刃消散,特里丰收回随身空间。
他其实很想立刻翻检一下这头魔狼的尸体,看看有没有价值不菲的魔力核心或特殊材料,但为了维持住这个“从天而降、轻松解决危机、深不可测的酷哥”形象(尤其在小孩面前),他强行忍住了。
他站直身体,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,然后转向还处于石化状态的小阿伊杰。
“话说回来,你知道从这儿怎么走出去吗?回有人烟的地方。”
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淡,带着点理所当然。
“嗯……知、知道……”
小阿伊杰回过神来,声音还带着颤抖,但已经努力在控制。
“有地图吗?”
“没、没有。”
她摇了摇头,然后迟疑地抬起一只沾着泥的小手,指向魔狼刚才冲出来的灌木丛后方某个方向,“那边……穿过那片树林,再走一段,就是……我们家前院的外围了。”
“……”
白流雪沉默了。
前院?谁家的前院能大到把这种等级的魔物放进来溜达?还把这么小的孩子丢在这种危险的地方?摩尔夫大公家的防卫是纸糊的吗?还是说这个时代的安保水平就这么离谱?
无数槽点在心里翻腾,但考虑到这是个“浪漫奇幻”世界,贵族领地里养点“珍奇异兽”当看门狗?或者训练场陪练,好像……也不是完全说不通?算了,入乡随俗。
“嗯,走吧。”他朝阿伊杰指的方向抬了抬下巴。
“要、要去我家吗?”
小阿伊杰似乎有些意外,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(毕竟刚被救了)。
“不然呢?这荒山野岭的,我又不认识路。快带路,我饿了。”他故意用上了略显不耐烦的语气,仿佛只是顺便。
“哦……好、好的。”
小阿伊杰小声应道,又偷偷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死透的魔狼,然后才挪动脚步,怯生生地走到前面,开始带路。
白流雪跟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,目光扫过小女孩单薄、还在微微发抖的背影,心里有些复杂。
本打算尽量避免与“现在”的熟人在过去产生交集,结果开局就撞上了最关键的“主角”之一,还是幼年体。
这难道就是所谓的“命运”的引力?或者说,银时十一月那老家伙,是故意的?
不知为何,从见到这个小阿伊杰开始,他心头就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、微妙的不祥预感。
…………
与此同时,基准时间线,夏月平原,星云商会总部外。
轰隆隆!!哗啦啦!!!
沉闷的雷声在低垂的铅灰色云层中翻滚,与滂沱暴雨砸在魔法马车精金镀层车顶上的狂暴声响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曲嘈杂而压抑的乐章。
马车车窗上,密集的雨痕不断流淌,将窗外的景象切割成模糊、晃动的色块。
海星月静静地坐在马车奢华的绒面座椅上,星空般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窗外那一片被雨幕笼罩的、熟悉的城市轮廓,仿佛在欣赏一幅动态的水墨画。
达到他这等境界的魔法师,几乎不会浪费时间在“发呆”上。
即便此刻,他看似静止,但浩瀚的精神力与思维却在无声地高速运转,如同一个独立的、精密的世界,同时处理、推演着数以千计的信息与难题。
在这些纷繁思绪的漩涡中心,占据最大比重、反复被推演审视的,无疑是关于那个少年……白流雪。
“雨季的夏月平原,总是被这无休无止的雨水所困,民生多艰。但今年的雨水,似乎格外绵长暴烈,不是吗?”海星月忽然开口,声音平稳,如同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。
他并未转头,目光依旧落在窗外,然而,没有得到任何回应。
坐在他对面、同样望着窗外(或者说,目光空洞地穿透了窗户)的泽丽莎,如同一尊精美却失去灵魂的冰雕。
她不会在这种情境下打瞌睡,所以原因显而易见……
她在用沉默,表达着无声的抗议与冰冷的隔阂。
如果有人问,谁敢如此“无视”一位九阶大魔导师的搭话?
答案很简单:另一位心情糟糕到极点、且刚刚被这位大魔导师“强迫”带离危险之地、目睹了同伴(或许不止是同伴)消失在时空乱流中的年轻少女。
尤其是,当这位女性的身份是星云商会的继承人,而她此刻正被巨大的悲伤、自责、愤怒与某种更深沉的绝望所淹没时,世俗的敬畏与礼节,便显得苍白无力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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